●欽定四庫全書 (明)張燮撰
東西洋考卷十一 ○藝文考
3-91
占城
劉宋剋林邑與將帥詔
林邑介恃遐險久稽王誅。龍驤將軍,交州刺史檀和之,忠果到列,思畧經濟,稟命攻討,萬里推鋒,法命肅齊,文武畢力,潔已奉公,以身率下,故能立勲海外,震服殊俗,宜加襃飾,參管近侍可黄門侍郎,領越騎校尉行建武將軍龍驤、司馬蕭景憲協賛軍,首勤捷顯,著摠勒前,驅剋殄巢穴,必能威服荒夷,撫懷民庶,可持節督交州、廣州之鬱林、寧浦二郡諸軍事。
【《宋書·林邑傳》曰:陽邁遣使上表,求領交州。詔答以道逺不許。
後頻貢獻,而寇盜不已,所貢亦陋薄。
太祖忿其違慠。二十三年使交州刺史檀和之伐之,遣振武將軍宗慤受和之,節度府司馬蕭景憲為前鋒。
陽邁聞將見討,遣使上表,求還所畧日南民户,奉獻國珍。太祖詔和之,果有款誠,許其歸順。
二月軍至朱梧,戌遣曰:南太守姜仲基賊,曹參軍蟜弘民宣揚恩旨;陽邁執仲基等,遣弘民反命外言歸款猜防愈嚴。景獻等進軍向區粟城,陽邁遣大帥范、扶龍大、戍區粟,又遣水步軍徑至,景憲破其外,救盡,銳攻城剋之,斬扶龍大,首乗勝剋。林邑陽邁父子,挺身奔逃,所獲珍異,皆是未名之寳,上嘉將帥之功。】
南齊報林邑詔
林邑蠢爾,介在遐外,世服王化,當根純乃,誠款懇到,率其僚職,逺績克宣,良有可嘉,宜沾爵號以弘休,澤可持節,都督縁海諸軍事,安南將軍、林邑王。
【《南齊書》曰:楊邁子孫,相傳為王夷人,范當根純攻奪其國,簒立為王,永明九年遣使貢獻金簟等物。詔答之。】
梁答林邑詔
林邑王、范天凱,介在海表,乃心款至,逺脩職貢,良有可嘉。
宜班爵號,被以榮澤。
可持節督縁海諸軍事,威南將軍林邑王。
【《梁書》曰:天監九年,文贊子,天凱奉獻白猿,詔答之。】
明封占城國王詔
咨爾、占城國王,素處海邦,奠居南服;自乃祖父,世篤忠貞,向慕中朝,恪守臣職。
今朕肇承天統,撫馭萬方,欲率土之。
咸寧嘗馳書而往報,而爾能畏天命,知尊中國;即遣使稱臣,來貢方物。思法前人之訓,以安一境之民,眷爾忠誠,良可尚嘉是用。
遣官齎印,仍封爾為占城國王,尚慎終如始,永為藩輔。
明賜占城王璽書【洪武二年(1369)】
二月四日、虎都蠻奉虎象至王之誠意,朕已具悉。然都蠻未至,朕之使已在途矣。朕之遣使,正欲報王知之:曩者我中國丁元人之末造,遂使冦盜布滿四方,廢我中國之彞倫。朕發兵討之,垂二十年,芟夷既平,朕主中國,天下乂安,恐畨夷未知,故遣使以報諸國,不期王之使者先至,誠意至篤;朕甚嘉焉。
今以大統厯一本、織金綺紗、羅絹五十疋,專人送使者歸。且諭王以道能奉若天道,使占城之人,安以生業,王亦永保禄位,福及子孫,上帝實鑒之。王其勉圖,勿怠。
【御製諭占城國王阿答阿者勅
洪武十三年(1380)九月十八日,占城使至為朕上夀。非王誠意極專來使,奉命萬里之外,豈能期時而若此耶?
覽表閱辭,知復與安南交兵,水戰弗利。朕戒爾兩國,毋得深搆仇讎,以安生民。今一勝一負,終無休息,果何如哉?
今再勅前去,王其審之。古人有云:殺、莫大於好殺,生、莫大於好生;殺、莫大於好殺者,好用兵也。天之所惡、用兵也。生、莫大於好生,天之所好者,仁也,人能行仁,有血氣者,無有不生焉。
曩者安南兵出,敗在占城之下,占城乗勝入安南之國,辱之甚矣。若此之後,可已而已。王能保守封疆,奉天勤民,則福禄緜長必欲;驅兵連年苦戰,彼此勝負,固不可知,鷸蜂相持、漁人獲利,悔之晩矣。
朕觀宋書,占城在宋朝時,曽被真臘入境難之,甚者也。因王至意,故戒之再三。使歸王其脩仁惟吉,故兹勅諭。
御製問中書禮部慢占城入貢勅
占城國王所進象馬,至承天門,合無發付。朕居中國,撫四夷。若夷有誠,從者必以禮待之,若肆侮者,必異處。之前爪哇非禮,所以貢物不以禮受;但拘收而已,使者囚之。占城來貢甚誠,王非侮我行人,方物既至,則當陳設晨朝,以禮而進。今不令使者進獻,為何?宰相之職,出納朕命,禮接百僚。今以重事視為泛常,豈不法所難容?特勅爾等,自思果,何理,道哉?
永樂十三年(1415)戒諭占城王勅
爾久罹安南荼毒,屢請發兵除害。朕既命師平之■〈君邑〉縣其地;爾頼以安,當思感徳守分,用保爵土。若隂蓄二心,悖違天道,不撫下人,不歸侵地,安南覆轍在前,爾其鑒之。】
遣祭占城等國山川碑記
朕賴天地祖宗眷祐,位臣民之上,郊廟社稷以及嶽鎮海瀆之祭,不敢不恭。邇者,占城、安南遣使奉表稱臣,已封其王,則其國境内山川,悉歸職方考之古典天子望祭,雖無不通,未聞有遣使致祭其境者,今思與普天之下共享昇平之治,故具牲幣,遣使往祭于神,神既歆格,必能庇其國王,世保境土,使風雨以時年榖豐登民庶得以靖安庶昭一代同仁之意,是用刻石,以垂永久。
【洪武三年(1370)遣使往占城、安南,祀其山川。所至諸國,皆勒石紀其事。
八年,禮部尚書牛諒言:京都既罷祭天下山川,其四夷山川亦非天子所當躬祀;乃命别議。
以聞中書及禮部奏,以外夷山川附祭,各省如廣西則宜附祭;安南、占城、真臘、暹羅、廣東則宜附祭;三佛齊、爪哇、福建則宜附祭;日本、琉球、渤泥、京城更不須祭;
又言各省山川與風雲雷雨,既居中南,向其外夷山川神位,宜分東西同壇共祀。
上可其奏,命中書頒行。】
入貢表 宋占城王陽陁排
前進奉使李良莆迴,伏蒙聖慈,賜臣細馬二疋、旗五面、銀裝劒五口、銀纒槍五條、弓弩各五張及箭等;戴恩感懼,稽首!稽首!
臣生長外國,夐逺天都,竊承皇帝聖明,威德廣大,臣不憚介居海裔,遣使入朝,皇帝不棄蠻夷,曲加優賜。然臣自為土長,聲勢尚卑,常時外國頗相侵撓,况以前民庶如芥,隨風星散,流離各不自保。
近蒙皇帝賜臣内閑駔、駿,及旗幟、兵器等,隣國聞之,知臣荷大國之寵,各懼天威,不敢謀害。今臣一國安寧,流民來復,非皇帝天德加護,何以至此?
臣之一國,仰望仁聖,覆之如天,載之如地。臣自思惟鴻恩不淺,且自天子之都,至臣所居之國,涉海綿邈,不啻數萬里,而所賜之馬及器械等,並安全而至,皆聖德所及也。
自前本國進奉,未嘗有旌旗、弓矢之賜,臣今何幸,獨受異恩。此蓋天威,廣被壯臣土疆,臣雖殞身,無以上報。兼臣貢使往,復資給備至,恩重山岳,不可具陳。今特遣專使李波珠、副使訶散等,進奉犀角十株、象牙三十株、玳瑁十斤、龍腦二斤、沈香百斤、夾箋黄熟香九十斤、檀香百六十斤、山得雞二萬四千三百雙、胡椒二百斤、簟席五,前物固非珍奇,惟表誠懇。
臣生居異域,幸遇明時,不貴殊珍,惟重良馬,儻皇帝念及外國,不罪懇求,若使介南歸,願垂頒賜,臣之幸矣。本國元有流民三百,散居南海。曽蒙聖旨許令放還,今有猶在廣州者,本國舊有進奉夷人,羅常占,見駐廣州,乞詔本州,盡數點集兵籍,以付常占,令造舶船,乗便風部領歸國,冀安生聚以實舊疆至於,萬里感恩,一心事上,臣之志也。
【《宋史》曰:淳化(990)元年,王陽陁排自稱新坐佛逝國。遣使,李臻,貢馴犀、方物,表訴為交州所攻,人民財寳皆為所畧。上賜黎桓詔,令各守境。
三年遣使,李良莆,貢方物賜王白馬二、兵器等。本國僧,淨戒獻龍腦、金鈴、銅香爐、如意,各優賜之。
至道元年(995),王遣使奉表來貢。上覽表,遣使詣廣州,詢問願還者,悉付波珠,使還。復賜白馬二,遂為常制。】
入貢表 宋占城王
占城國王楊普俱毗茶室离頓首言:臣聞二帝封疆,南止屆于湘、楚;三王境界,北不及於幽燕。仰矚昌時,實邁往跡。伏惟皇帝陛下乾坤授氣,日月儲英,出震居尊,承基御極。慈悲敷於天下,聲教被於域中。業茂前王,功芳徂后,蒼生是念,黄屋非心。無方不是生霛,有土並為臣妾。真風遍布,霈澤周行,凡沐照臨,共増聳。
抃臣生于邉鄙,幸襲華風,蟻垤蜂房,聊為遂性;龍樓鳳閣,尚阻觀光。再念自假天威,獲全封部,隣無侵奪,俗有舒蘇。每遣下臣,問寧上國,蒙陛下恩霑行葦,福及豚魚,特因迴人,頒賜戎器。臣惟望闕焚香,歡呼拜受,心知多幸,曷答鴻恩。聖君既念於賔王,微懇肯忘於述職。今遣專信臣布禄爹地加、副使臣除逋麻瑕珈耶等,部署土毛,逺充嵗貢。雖表楚茅之禮,實懷魯酒之憂。虔望睿明,甫寛譴戮;專信臣等,迴日軍容器仗、耀武之物,伏願重加賜賚,蓋念忝為臣子,合告君親,服飾車輿,威儀斧鉞,不敢私制,惟望恩頒,干冒冕旒,不任死罪。
【《宋史》曰:
咸平二年(999)王揚普俱毗茶逸施离,遣使朱陳堯,副使蒲薩陀婆,以犀象、玳瑁、香藥來貢。賜堯等冠帶、衣褥有差。
景徳元年(1004),又遣使來貢。詔以良馬、介胄、戎器等賜之。
四年,遣使布禄爹地加等,奉表來朝。表函藉以文錦,布禄爹地加言本國,舊隷交州,後奔佛逝北去舊所七百里。使還,賜物甚厚。】
暹羅
御製諭暹國王詔【洪武初年(1368)】
君國子民,非上天之明命,后土洪恩,曷能若是?華夷雖間,樂天之樂,率土皆然,若為人上能體上帝好生之徳,協和人神,則禄給世世無間矣。爾哆囉禄内,脩齊家之道,外造睦隣之方,數遣使中國,稱臣入貢,以方今時。王言之可謂賢德,豈不名播諸畨。今年秋貢象至朝朕遣使往諭,特賜暹國之印及衣一襲。爾當善撫邦民,永為多福,故兹詔諭,想宜知悉。
【附洪武二十八年(1395)諭祭暹羅國王勅
朕自即位以來,命使出疆周于四維,厯邦國足履其境者三十六。聲聞于耳者三十一。風殊俗異,大國十有八,小國百四十九較之。於今暹羅最近,邇者使至知。爾先王已逝,王紹先王之緒,有道於家邦,臣民歡懌,兹特遣人祭已故者,慶王紹位勅至,其罔失法度,罔淫于樂,以光前烈,其敬之哉。
永樂十七年(1419)諭暹羅國王勅
朕祇膺天命,君主華夷,體天地好生為治,一視同仁,無問彼此,王能敬天事,大修職,奉貢,朕心所嘉,蓋非一日。比者滿剌加國王亦思罕答兒沙嗣立,能繼乃父之志,躬率妻子詣闕朝貢,其事大之誠,與王無異。聞王無故欲加之兵,夫兵者,兇器,兩兵相鬭,勢必俱傷;故好兵,非仁者之心。况滿剌加國王,既已内屬,則為朝廷之臣,彼如有過,當申理於朝廷,不務出此,而輒加兵,是不有朝廷矣。此必非王之意,或者王左右,假王之名弄兵以逞私忿,王宜深思,勿為所惑。輯睦鄰國,無相侵越,並受其福,豈有窮哉?王其留意焉。】
明禮部移暹羅國王檄
自有天地以來,即有君臣上下之分。且有中國四夷之禮。我朝混一之初,海外諸畨,莫不來庭,豈意胡惟庸造亂。三佛齊乃生間諜,紿我信使,肆行巧詐,豈不知大琉球王,與其宰臣,皆遣子弟入我中國受學,皇上賜寒暑之衣,有疾則命醫胗之,皇上之心,仁義兼盡矣。皇上一以仁義待諸畨國,何三佛齊背大恩,而失君臣之禮,據有一蕞之土,欲與中國抗衡,儻皇上震怒使一偏將將十萬衆,越海問罪,如覆手耳。何不思之,甚乎。皇上嘗曰:安南、占城、真臘、暹羅、大琉球,皆脩臣職,惟三佛齊可謂梗教。夫智者憂未然,勇者能從義,彼三佛齊可謂不畏禍者矣。爾暹羅國王,猶守臣職,我皇上眷愛,如此可轉達瓜哇,俾以大義告三佛齊,三佛齊係瓜哇統屬,其言彼必信,或能改過從善,則與諸國咸禮遇之如初,勿自疑也。
【三十年六月,禮部奏,諸畨國使臣客旅不通。上曰:洪武初,海外諸畨與中國往來,商賈便之,凡三十國,胡惟庸謀亂三佛齊,生間紿我使臣至彼,瓜哇國王聞知,戒飭禮送還朝,是後使臣阻絶,諸國王之意,遂爾不通,惟安南、占城、真臘、暹羅、大琉球自入貢以來,至今來庭,我待諸畨國不薄,但未知諸國之心若何?今欲遣使諭瓜哇國,恐三佛齊中途阻之,三佛齊係瓜哇統屬,爾禮部備述朕意,移文暹羅國王,令轉達瓜哇知之,於是禮部咨暹羅王。】
瓜哇
明賜瓜哇國王璽書【洪武二年(1369)】
中國正統,自元之季,遂失其紀綱,常既隳盜賊四起,朕起兵討之,垂二十年,海内悉定,朕奉天命,已主中國,恐遐邇未聞,故專報王知之。使者已行,聞王國人掜只某丁前奉使于元,還至福建而元亡,因來居京師,朕念久離瓜哇,必深懷念。今遣人送還,頒去大統厯一本,王知正朔所在,必能奉若天道,俾瓜哇之民,安於生理,王亦永保禄位,福及子孫,其勉圖之,勿怠。
【永樂十一年(1413)諭瓜哇國王都馬坂勅
前内官吳賓等還言,恭事朝廷,禮待勅使,有加無替比。聞王以滿剌加國索舊港之地。而懷疑懼。朕推誠待人,若果許之。必有勅諭。今既無朝廷勅書。王何疑焉?下人浮言,慎勿聽之,今賜王文綺紗羅,至可領也。】
奉劉宋太祖表 闍婆國王
宋國大主、大吉天子足下,敬禮。一切種智,安隱天人師,降伏四魔,成等正覺,轉尊法輪,度脫衆生,教化已周,入于湼槃舎利,流布起無量塔,衆寶莊嚴,如須彌山,經法流布,如日照明,無量淨僧,猶如列宿,國界廣大,民人衆多,宫殿城郭,如忉利天宫,名大宋,揚州大國,大吉天子安處,其中紹繼先聖王,有四海閻浮提内莫不來服悉,以兹水普飲一切。我雖在逺,亦霑靈潤,是以雖隔巨海,常遥臣屬,願照至誠,垂哀納受。若蒙聽許,當年遣信,若有所須,惟命是獻。伏願信受,不生異想。今遣使主佛大陁婆副使葛扺奉宣微誠,稽首敬禮,大吉天子足下,陁婆所啟,願見信受諸有所請,唯願賜聽,今奉微物,以表微心。
【《宋書》元嘉十二年(435,南朝宋文帝),國王師黎婆逹陁阿羅跋摩遣使奉表,蓋是時,甫通中國云。】
大泥
宋入貢表 勃泥國王
勃泥國王向打稽首願皇帝萬嵗夀。今遣使入貢,向打聞有朝廷無路得到,昨商人蒲盧歇船泊水口差人迎到州言自中國來比,詣闍婆遇猛風,破其船不得去,此時聞自中國來,國人大喜,即造舶船,令導達入朝貢。
所遣使人只願平,善見皇帝,每年令人入朝貢,每年脩貢,慮風吹至占城界,望皇帝詔占城,令有向打船到,不要留臣本國。别無異物。乞皇帝勿怪。
舊港
宋賜三佛齊國使者詔
吾以聲教,覆露方域,不限逺邇,茍知夫忠義而來者,莫不錫之華爵,耀以美名,以寵異其國。爾慕恱皇化,浮海貢琛,吾用汝嘉,併超等秩,以昭忠義之勸。
【《宋史》曰:熈寧十年(1077),使大酋領地伽羅來,以為保順慕化大將軍,賜詔寵之。】
奉梁武帝表 干陁利國王
常勝天子陛下,諸佛世尊,常樂、安樂、六通、三達,為世間尊,是名如來、應供正覺、遺形舎利、造諸塔像、莊嚴國土、如須彌山,邑居聚落,次第羅滿,城郭館宇,如忉利天宫,具足四兵,能伏怨敵,國土安樂,無諸患難,人民和善,受化正法,慶無不通,猶處雪山,流注雪水,八味清淨,百川洋溢,周回屈曲,順趨大海,一切衆生,咸得受用,於諸國土,殊勝第一,是名震旦,大梁揚郡天子。仁廕四海,徳合天心,雖人是天降生,護世功徳寶藏,救世大悲,為我尊生,威儀具足,是故至誠,敬禮天子,足下稽首,問訊奉獻,金芙蓉、雜香藥等,願垂納受。
【《梁書》曰:跋陁死,子毗邪跋摩立。十七年,遣長史圓跋摩奉表。】
麻六甲
勞滿剌加國王還國勅【永樂九年】
王涉海數萬里至京師。坦然無虞,蓋王之忠誠,神明所祐。朕與王相見甚驩,固當且留;但國人在望,宜往慰之。今天氣向寒,順風南帆,實維厥時,王途中善飲食、善調護,以副朕睠念之懷。
啞齊
上宋太宗表 大食舶主蒲希宻
衆生垂象,回拱於北辰,百谷疏源,委輸於東海,屬有道之柔,逺罄無外,以宅心伏,惟皇帝陛下,徳合二儀,明齊七政,仁宥萬國,光被四夷,賡歌洽擊壤之民,重譯走奉珍之貢臣,顧惟殊俗,景慕中區,早傾向日之心,頗欝朝天之願,昨在本國,曽得廣州蕃長寄書,招諭令入京貢奉,盛稱皇帝聖徳,布寛大之澤,詔下廣南寵綏蕃裔阜通逺物,臣遂乗海舶,爰率土毛,涉厯龍王之宫瞻,望天帝之境,庶遵玄化,以慰宿心,今雖屆五羊之城,猶賖雙鳳之闕,自念衰老,病不能興,遐想金門,心目俱斷,今遇李亞勿來貢,謹備蕃錦藥物,附以上獻,臣希宻,凡進象牙五十株,乳香千八百斤,賔鐵七百斤,紅絲吉貝一段,五色雜花蕃錦四段,白越諾二段,都爹一,琉璃瓶,無名異一塊,薔薇水百瓶。
【《宋史》淳化四年,李亞勿來貢,舶主蒲希宻至南海,老病不能詣,闕以方物,附之上表來獻,詔賜希宻勅書、錦袍、銀器、束帛。至道元年舶主蒲押陁黎齎希宻表來獻,引對崇政殿云:父希宻,泛舶廣州,五稔未歸,毋令臣逺來尋訪,具言前嵗蒙聖恩降勅,賜法錦袍紫綾纒頭間塗金銀鳳瓶一對綾絹二十疋,令臣來謝,以方物致貢。上賜襲衣冠、帶、被褥、令閤門宴犒,就館延留數月,遣回。降詔答賜,黄金凖其所貢之直。】
吕宋
折吕宋採金議 明高克正【邑人翰林院檢討】
蕞爾敝邑介在海濵,頻年驛騷,民困日甚,邇採金使者,又見告矣。澄民習夷,什家而七,問機易山,未有能舉其處者,有金與否,果可望氣而知乎?自丱使四出,所得金幾何,可按籍計也。輒云海上開採,嵗輸精金十萬,白金三十萬,將取之寄,抑輸之神乎?夷德亡厭,好利更甚,安有瓦鑠黄白,坐錮以待我者取之,能必,夷之不攘臂爭乎?能必,我之取不為大盜積乎?明命已頒,姦商已揚,揚乗六而來,要若曹亦未知澄事耳。採金海上,非餘皇十餘艘,卒徒千餘人,不可行,而是十餘艘,千餘人者,非可空手而具亡,米而炊也,誰為備之,而誰為給之,至計窮而欲奪商船,以應上命,歛民財以應上供,則土崩之形成,而脫巾之勢見。吾所慮者,不在風濤之外也,桑梓之地,疾痛與俱惟台臺,為萬姓請命,以杜亂萌,澄邑幸甚。
【第二議 有問不佞者曰:姦商以採金為名,力能勾引富民,以與夷市。前哨探一開,應者如響,往事可鏡,愚以今日之事,與哨探不同,哨探公行,藉此闌出,私貨通畨,獲利綑載而歸,盡入私槖,而官弗問也;採金,則歸必輸金於朝,罄敝邑富民家藏,與每年通夷所入,不足當黄金十萬,白金三十萬之數,其誰肯以身委風波,而金輸朝廷?故斷謂敝邑商人不敢與姦商比,而為此也。
第三議 大約姦民之雄,其能出貲以通番勾夷,而搆釁者,必大力量者也。張嶷么■〈麻外骨內〉小人未必辦此,不過以虛詞、厚利,聳動主心,幸得一聽,必遣貂璫貴臣與之共事,繇此恣睢道路,騷擾地方,既至則以利啖愚民,以勢抗官府,惟所欲為,或可如意,頼主上明見,萬里内使不遣責,其自備船隻,工本毋致,煩擾則張,嶷之膽寒矣。奉命置郵,迅速可至,且疏云:以十、十一月往,以四、五月歸,則造船備貨,當在數月之前,乃今遲遲其行,姑待來年,則伎倆,亦自可見矣。今兩臺章疏已上,倘張嶷至省,嚴加約束,以待明旨一精嚴,有司足制死命於戲,投珠抵璧之風,既難望於叔季,轉圜投水之喻又難,必於朝廷,以杞包瓜,令其自潰,至計無所施,金無所出,朝廷責以欺罔之罪,始見封疆之臣,為國計誠忠而羣小,果不足信也。】
日本附
魏報倭女王詔【景初六年】
制詔親魏,倭王卑彌呼,帶方太守劉夏遣使送,汝大夫難升米,次使都市牛利,奉汝所獻男生口四人、女生口六人,班布二匹二丈,以到汝所在踰逺乃遣使貢獻,是汝之忠孝,我甚哀汝。今以汝為親魏倭王,假金印紫綬裝封付,帶方太守假授汝,其綏撫種人勉為孝順。汝來使難升米牛利涉逺道路勤勞。今以難升米為率善中郎,將牛利為率善校尉,假銀印青綬引見,勞賜遣還,今以綘地交龍錦五匹、綘地縐粟罽十張、蒨綘五十匹、紺青五十匹,答汝所獻貢直,又特賜汝紺地勾文錦三匹、細斑華罽五張、白絹五十匹、金八兩、五尺刀二口、銅鏡百枚、真珠鈆丹各五十斤,皆裝封付難升米牛利還到録受悉。可以示汝國中人,使知國家哀汝,故鄭重賜汝好物也。
【附
宋永初二年詔 倭讚萬里脩貢,逺誠宜甄,可賜除授。
宋大明六年詔 倭王世子興奕世載忠,作藩外海,稟化寧境,恭脩貢職,新嗣邉業,宜授爵號。】
元與日本書
朕惟自古小國之君,境土相接,尚務講信修睦,况我祖宗,受天明命,奄有區夏遐方,異域畏威懷德者,不可悉數。朕即位之初,以高麗無辜之民,久瘁鋒鏑,即令罷兵,還其疆域,反其旄倪,高麗君臣感戴來朝,義雖君臣,歡若父子,計王之君臣亦已知之。高麗,朕之東藩也,日本宻邇高麗,時通中國,至於朕躬而無一乗之使,以通和好,恐知之未審,特遣使持書,布告朕志,冀自今以往通問結好,以相親睦。且聖人以四海為家,不相通好,豈一家之理哉?以至用兵,夫孰所好,王其圖之。
【又命趙良弼往使書 蓋聞王者無外,高麗與朕,既為一家王國,實為鄰境,故嘗馳信使修好,為疆埸之吏,抑而弗通,所獲二人,勅有司慰撫,俾賫牒以還,復寂無所聞,繼欲通問屬,高麗林衍搆亂,坐是弗果,豈王亦因此輟不遣使,或已遣而中路梗塞,皆不可知。不然,日本素號知禮,王之君臣寧肯漫為弗思之事乎?近已滅林衍,復舊王位,安集其民,特命少中大夫秘書監趙良弼,充國信使,持書以往,如即發使,與之偕來,親仁善鄰,國之美事,其或猶豫,以至用兵,夫誰所樂為也?王其審圖之。】
御製諭日本國王詔
曩宋失馭中土,受殃金元,入主二百餘年,及元將終,英雄鼎峙,聲教紛然。朕控弦三十萬,礪刃以觀,未幾命大將軍律九伐之,征不逾五載,戡定中原,蠢爾東夷君臣非道四擾鄰邦,前年浮辭生釁,今年人來否真實非疑其然而往問果較勝負於必然,實搆隙於妄誕,於戲渺居滄溟,罔知帝賜奇甸,傲慢不恭,縱民為非,將必殃乎!故兹詔諭,想宜知悉。
【洪武三年,諭日本國王良懐
朕聞順天者昌、逆天者亡,自古帝王居中國而治四夷,歴代相承、咸出斯道。朕荷上天祖宗之祐,百神效靈,諸將用命,收海内之羣雄,復前代之疆宇,即皇帝位已三年矣。
比嘗遣使持書飛諭四夷;髙麗、安南、占城、瓜哇稱臣入貢,既而西域諸畨,各獻良馬,來朝俯伏聽命。元人逺遁沙漠,將及萬里,特遣征虜大將軍率馬步八十萬,出塞追獲,殲厥渠魁,大統已定,蠢爾倭夷,出没海濱為冦,已嘗遣問,久而不答,方將整飭巨,舟致罰爾邦,俄聞被冦者來歸,始知前日之冦,非王之意,乃命有司暫停造舟之役,然或外夷小邦,故逆天道,不自安分,神人共怒,天理難容,征討之師,控弦以待,果能革心順命,共保承平,不亦美乎?嗚呼!撫順伐逆,古今彞憲,王其戒之,以延爾嗣。
御製設禮部問日本國王
禮部尚書致意、專答日本國王。嗚呼!王罔知上帝賜奇甸於滄溟之中,命世傳而福黔黎,不守已分,但知環海為險、巖頭石角為奇,妄自尊大,肆侮鄰邦,縱民為盜,帝將假手於人禍有日矣。吾奉至尊之命,移文與王,王若不審巨微,效井底鳴蛙、仰鏡觀天,無乃搆隙之源乎?恐王大畧涉厯古書不能詳細,特將日本與中國通往,禮物及前貪商之假辭,如王之國,至日可細目。
日本之盛大也。且日本之稱,有自來矣。始號曰佞,後惡名,遂改日本;其通使中國,上古勿論,自漢、魏晉、宋梁、隋唐、宋之朝,皆遣使表貢方物生口,當時帝王或授以職、或爵以王、或睦以親,由彼歸慕意誠,故報禮厚也。若叛服不常,搆隙中國,則必受兵。如吳大帝晉慕容廆、元世祖皆遣兵往伐,俘獲男女以歸;千百年間,往事可鑒,王其審之。】
上宋順帝表【昇明二年】 倭國王武
封國偏逺,作藩于外,自昔祖禰,躬擐甲胄,跋涉山川,不遑寧處,東征毛人五十五國,西服衆夷六十六國,渡平海北九十五國,王道融泰,廓土遐畿,累葉朝宗,不愆于嵗,臣雖下愚,忝胤先緒,驅率所統,歸崇天極,道遥百濟,裝治船舫,而句驪無道,圖欲見吞,掠抄邉隷,虔劉不已,每致稽滯,以失良風。雖曰:進路或通,或不臣,亡考濟實,忿寇讎壅,塞天路控,弦百萬義聲感激,方欲大舉奄喪父兄,使垂成之功,不獲一簣,居在諒闇,不動兵甲,是以偃息未捷,至今欲練甲治兵,申父兄之志,義士虎貢,文武効功,白刄交前,亦所不顧,若以帝德,覆載摧此,彊敵克靖,方難無替前功,竊自假開府儀,同三司其餘咸假授,以勸忠節
【《宋書》曰:詔除武使持節都督倭新羅任那加羅秦韓慕韓六國諸軍事安東大將軍倭王】
上宋太宗表 僧奝然
日本國東大寺大朝法濟大師賜紫沙門奝然啟傷鱗,入夢不忘漢主之恩,枯骨合歡猶亢魏氏之敵,雖云羊僧之拙,誰忍鴻霈之誠,奝然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死罪;奝然附商船之離岸,期魏闕於生涯,望落日、而西行十萬里之波濤難盡,顧信風、而東别數千重之山岳易過,妄以下根之卑,適詣中華之盛,於是宣旨頻降,恣許荒外之跋涉,宿心克協粗觀■〈宀禹〉内之瓌,奇况乎金闕,曉後望堯雲於九禁之中,巖扄晴前拜聖燈於五臺之上,就三藏而稟學巡數寺,而優游遂使蓮華迴文神筆,出於北闕之北,貝葉印字佛詔傳於東海之東,重蒙宣恩,忽趂來跡,季夏解台州之艦,孟秋達本國之郊爰逮明,春初到舊邑緇素欣待侯伯慕迎伏,惟陛下惠溢四溟,恩高五岳,世超黄軒之古人,直金輪之新,奝然空辭鳳凰之窟,更還螻蟻之封,在彼在斯,只仰皇徳之盛,越山越海,敢忘帝念之深,縱粉百年之身,何報一日之惠,染筆拭泪,伸紙揺魂,不勝慕恩之至。謹差上足弟子,傳燈大法師位喜因等,拜表以聞。
【僧奝然來朝,還國後數年,遣其弟子,喜因奉表來謝。】
請計處倭酋疏 明許孚逺【福建巡撫都御史】
為偵探有據,廷議紛紜,懇乞審定大計,殄滅狂酋。
事臣入境之初,據指揮沈秉懿史世用稱,奉石尚書宻遣打探倭情,看得沈秉懿老而黠,不可使令,還報石尚書,史世用貌頗魁梧,才亦倜儻,遂選取海商許豫,令世用扮作商人,同往薩摩州。二十二年三月許,豫回報舊年七月,船收日本莊内國内浦港,距薩摩州尚逺,探得州酋滕義久同許儀,後隨闗白去名護屋地方,史指揮分别潛去尋覔,同伴張一學等宻往關白居住城郭,探其動靜起居。
八月闗白同義久幸侃儀後等回。
九月初三日,豫備禮物以指揮作客商,進見幸侃。
幸侃曰:恐非商販,儀後答曰:亦大明一武士也,侃將自穿盔甲送豫。
有大隅州正興寺倭僧玄龍來問曰:船主得非宻探我國之官耶?豫權答曰:是因爾侵伐高麗,皇帝不忍發兵救援,遣遊擊將軍來講和好,福建許軍門欲發,商船未審虛實,先差一船人貨來此,原無他意。倭僧將信將疑。
十一月義久會幸侃等差倭使黒田喚豫覆試前情;倭僧玄龍與豫面寫對答,喜為足信,仍奉文書一封、旗、刀;二事付豫進送軍門,以圖後日貿易通利之意延。
二十三年正月豫始得回,并倭酋所上文書、旗刀,幸侃送豫盔甲一副,又莊内國倭酋滕一雲,送豫倭刀一把;根占國倭酋平重虎送豫鳥銃一對;逐一呈報。
一、探得闗白平秀吉,今稱大閣王,年五十七嵗,子纔二嵗,養子三十嵗,平日姦雄詭詐,六十六州皆以和議奪之;
一、侵入高麗,被本朝官兵殺死不計其數,病死亦不計其數,弓盡箭窮,人損糧絶,詭計講和,方得脫歸。
一、關白造船千餘,大船長九丈闊三丈用櫓八十枝中船長七丈濶二丈五尺用櫓六十枝諸倭云候和婚不成欲亂入大明等處。
一、日本點兵,十八嵗至五十嵗而止,若姦巧機謀者,雖七十嵗亦用之。
一、日本長岐地方,廣東香山澚番,每年至長岐買賣,透報大明消息,仍帶倭奴假作佛郎機,潛入廣東,覘伺動靜;
一、關白姦奪六十六州,必拘留子弟為質,令酋長出師,以侵高麗,實置死地。各國暫屈,讎恨不忘,察義久等,甚有惡成,樂敗之意;
一、浙江、福建、廣東三省人民被虜日本,生長雜居,十有其三,住居年久,熟識倭情,多有歸國立功之志。乞思籌策令其回歸;
又據商人張一學將到闗白城郭偵探事情開報;
一、平秀吉,有三帥,名石田、淺野、大谷,大小謀議,俱是三人。
一、吉發兵,令自備乾米,絡繹接應,處處含寃。
一、豐護州酋首、野柯踏聞大明助兵,喪膽逃回,吉剿殺。
一、家一兵入朝鮮,内浦港抽選七十人,回者止二十人日。向國大船裝倭三百回者,止五十人,損失甚多。
一、薩摩州乃船隻慣泊之處,今發往吕宋船四隻,交阯三隻,東埔一隻,暹邏一隻,佛郎機二隻,興販出没;此為咽喉也。
一、器械不過黄硝、烏鉛、硫黄,日本産出,焰硝隨處,惡土煎煉亦多,惟烏鉛,大明所出,香山澚發船,往彼販賣,煉成鉛彈。
一、日本有罪,不論輕重,登時殺戮。壬辰吉兒病故妄殺乳母十餘人。癸巳、吉在名護屋回,聞女婢通姦,將男女四人燒大堺野中,究殺七十餘口。
一、吉自擅政山城君懦弱無為壬辰征高麗將天正二十年改為文禄元年自號大閣王將闗白付與義男孫七郎,字見吉,年三十,智勇不聞。
一、虜掠朝鮮良家子女,糠飱草宿萬般苦楚有秀才亷思謹等被虜厚給衣食欲拜為軍師,謹等萬死不願據此。
臣又屢閱邸抄為議封貢一事本兵經畧大臣與臺省諸臣持論不决朞月於此臣在封疆,不容無言,竊料平秀吉,一狡詐殘暴之夫耳;本以人奴簒竊,至此彼國諸酋思攘奪者甚衆隂謀伐國搆怨,亦深如結薩摩州將幸侃逼令州官義久殺其弟,中書以自明義久不得已佯為降順心未嘗一日忘秀吉,也奪豐後州官之妻為妾,民間妻女充塞卧内淫虐百端諸州質子禁若囹圄共不勝忿恨之情日本原無征科之擾而今令逺道輸糧原無興大兵動大衆之舉,今則徴發騷然,舉國鼎沸,日事殺人而虞其噬多行不軌而慮其毒,故出則蒙面,卧則移徙;彼亦自知不免于禍,自底滅亡,可計日而待也。今夫謀動干戈,驅無辜之蒼赤而欲盡置死亡之地,此神明所不與,恃其取諸州之故,智以襲朝鮮憑,其破朝鮮之餘威,思犯中國,怒臂當車,豈可久長?且彼雖數十萬衆,航海而來,我沿海舟師以主待客,勝算在我,而又絶其嚮導,乖其所之,彼未可遽入吾地也。戰艦雖巨,而多離船則不能守,守之則不能登陸,而戰兵數萬計,日須數百石糧,我堅壁清野,使無所掠食,則困斃立至,曩時倭犯浙、直、閩、廣間,雖受荼毒,卒就殲滅。昨入朝鮮不下一二十萬死亡過半,伎倆可知矣。蕞爾夷邦主者不過一匹夫之勇,左右羽翼,非素親信曽無有韓白之畧,又或懷豫讓之謀,故以臣策之,必不能得志於我而不戢自焚,旋就顛蹶亦理勢之必然。
今中外洶洶、畏蜀如虎者,皆過也。若封貢之說,諸臣言之甚詳,無容復置喙,竊謂山城君,雖懦弱,名分猶存,一旦以天朝封號加之,僣逆之夫,且置山城君何地,崇姦、怙亂、乖紀、廢倫,非所以令衆庶,而示四夷也。北國諳達之孫巴罕鼐濟來投我,執以為質,而彼卑辭求之,因而還其孫,與通貢市,假以王封,先帝有不殺之恩,北國無要挾之迹,此機會偶有可乗,今非若此也。秀吉無故興兵,陷我屬國,碧蹄戰後,暫退釡山,尚未離朝鮮,而我以細人之謀,聽其往來,講封講貢,若謂許我封貢則退,不許封貢則進,要耶、非耶?近朝鮮國王李昖奏稱倭賊於金海、釡山築城造屋,運置糧器,焚燒攻掠,無有巳,時尚可謂退兵乞和耶?夫乞封固,非秀吉本謀,然藉名號以讋服諸夷,益以恣狂逞之志,則秀吉亦姑爾從之,行長小西飛懾於平壤王京之戰,既未能長驅直入,而又兵入朝鮮,死亡數多,恐無辭于秀吉則亦姑假封貢之,說以紿秀吉而緩其怒,是以沈惟敬茍且之謀,得行其間,我經畧總督諸臣,不過因惟敬,而過信行長諸酋,又因行長諸酋,而錯視秀吉,不知秀吉豺狼之暴、狐兎之狡,必不可信義處者也。觀請封表文末云:世作藩籬之臣,永獻海邦之貢,因封及貢,其情已露,於此要而得封,必復要而求貢求市,朝廷將何以處之?今當事之議,欲令倭盡歸島,不留一兵朝鮮,以聽命顧彼方,肆無忌憚,又安肯收兵還國?憣然順從臣恐不能得此於彼也。即使暫時退兵,旋復入宼,敗盟之罪,又將誰責耶?議者多謂,封貢不成,倭必大舉,不知秀吉妄圖情形,久著封貢,亦來不封貢,亦來特遲速之間耳。
伏乞明詔天下,以倭酋平秀吉干犯天誅,必不可赦之罪,兼諭日本諸酋,以擒斬秀吉,則有非常之賞、破格之封,朝廷不封兇逆之夫,而封其能除兇逆者,以此曉然,令於天下然後姦雄喪膽,豪傑生氣,平秀吉不久當殄滅,無難也。
臣以為今日之計,莫妙於用間、莫急於備禦、莫重於征剿。
何者?倭酋倡亂惟在秀吉一人,諸州酋長面降心異,中間有可義感者、有可利誘者,秀吉原無親戚、子弟股肱心膂之人儻,得非常奇士,宻往圖之。五間俱起,不煩兵戈,而元兇可擒。故曰:莫妙于用間。
備禦之策,屢奉申飭亦嚴矣。臣惟遼陽、天津、宻邇、京師,一由朝鮮度鴨緑江而上,一由山東海面乗風疾趨,設有踈虞震驚宸極宜,將東征之兵挑選,分屯兩地,以防不測,各省直兵防,更於今日嚴為整備俟。其入寇,或犄或角,戮力殲之,此不可恃其不來,而一日懈緩者。故云;莫急於備禦。
然用間妙矣。恐未可,必得志於彼備禦急矣,恐未能使破膽於我。臣以為彼不内犯,則已果。
其内犯,大肆猖狂,乞我皇上定議征討,特發内帑百萬,分助諸省,打造戰艦二千餘隻,選練精兵二十萬人,乗其空虛,會師上游,直擣倭國,此堂堂正正名,其為賊敵,乃可服者也。故曰:莫重於征剿。
或者謂,興師逺涉,為費不貲。臣計山東、浙、直、閩、廣,備倭兵餉,嵗不下二百萬,積之十年,則二千萬;征剿所費,不過一嵗之需而足,若倭奴蕩平,海防又可息肩,各處餉銀,可坐省其半,一勞永逸,未有若斯舉矣。又聞元世祖舟師討倭,溺十萬衆五龍山下談者恒為口實。臣料世祖雖雄,其實北人不諳海上形便,當時將帥必多逹官,彼以不習波濤,不識風汛之人,顛倒沈溺,百萬何用?今東南舟師,必習波濤,必知風汛,無憂覆溺,試觀沿海商民興販各國者百鮮失一,故元事、非所論於今日也。
夫人情畏倭而慮其來,又株守而憚於往,是以倭酋得恐嚇要求,誠知備禦之策,攻伐之謀,不患其來,復制其往,兵志謂;未戰而廟算勝者,此舉是也,臣非不知諸臣值時勢之艱,從權變羈縻之術,何敢輕為撓阻,但灼知封貢非利,不封貢非害,敢效愚忠,仰贊廟畫,惟皇上斷而行之,則順逆之分明,華夷之防定,久安長治之計,從此可得矣
論曰:
文告表狀,古今之所馭。夷大率盡此,蓋暌則聯之,以信服則懷之以仁,梗則威之,以兵行逺,惟文傳信乃覈。讀此者,愈以悟一張一弛之道,而見同軌同文,之徴矣。÷
東西洋考卷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明)張燮撰
東西洋考卷十二 ○逸事考
3-153
《尚書大傅》曰:堯南撫交阯,於禹貢荆州之南,垂幽荒之外,故越也。周禮南八蠻雕題交阯,有不粒食者焉。秦開越嶺,南立蒼梧,南海、交阯、象郡。漢武帝元鼎二年,始并百越,啟七郡,置交阯刺史,督領之時;又建朔方郡,已開北垂,遂辟交阯於南,為子孫基阯也。《交阯外域記》曰:越王令二使者,主交阯、九真二郡,漢遣伏波將軍,路博德討越王。越王令二使者齎牛百頭,酒千鍾,及二郡民户口簿,詣路將軍,乃拜二使者為交阯九真太守。
【見《水經註》 按《後漢書》男女同川而浴,故稱交阯。】
蜀王子將兵三萬,討雒王服諸雒將,因稱安陽王。後南越王。尉佗舉衆攻安陽王。有神人,名臯通,下輔佐為安陽王治神弩,一發殺三百人。南越王却軍,住武寧縣遣太子,名始,降服安陽王,稱臣事之。安陽王不知通神人,遇之無道,通便去。語王曰:能持此弩王天下,不能者、亡天下,通去。安陽王有女名眉珠,見始端正,珠與始交通,始問珠取父弩視之。始見弩便盜,以鋸截弩,訖逃歸報越王。越進兵攻之,安陽王發弩,弩折遂敗。安陽王下船,逕出於海。【見《水經註》】
馬援南入九真,至無功縣,賊渠降;進入餘發渠,帥朱伯棄郡,亡入深林,巨藪犀象所聚,羣牛數千頭。時見象數十百為羣,又分兵入無編,至居風、帥不降,並斬級數十百。九真乃清。【鑿南塘者,九真路所經也。去州五百里,建武年,馬援所開。 俱見《水經註》】
馬援所過,輒為郡縣,治城郭、穿渠灌溉,以利其民。條奏越律、與漢律駮者十餘事,與越人申明舊制,以約束之。自後駱越奉行馬將軍故事。【見《後漢書》】
任延為九真太守。九真俗以射獵為業。不知牛耕。【《東觀漢記》曰:九真俗,燒草種田。《前書》曰:捜粟都尉趙過教人牛耕也】每致困乏,延令鑄作田器,教之墾闢田疇,嵗廣百姓充給。
又駱越之民,無嫁娶禮法,各因淫好,無適對匹,不識父子之性,夫婦之道,延移書屬縣,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齒相配;其貧無禮聘,令長吏以下各省,俸禄賑助之;同時相娶二千餘人。
是嵗,風雨順節,穀稼豐衍,其産子者,始知種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為任。於是徼外蠻夷慕義,保塞遂止,罷偵候戌卒。
初平帝時,漢中錫光為交阯太守,教導民夷,漸以禮義,化聲侔於延。
王莽末,閉境拒守。
建武初遣使貢。獻封鹽水侯嶺。南華風始於二守焉。【見《後漢書》】
永和二年,區憐攻象林、交阯。刺史樊演發兵救之。雖擊破反者,而賊勢轉盛。御史賈昌使在日南,與州郡并力討之。不利,為所攻圍嵗餘,兵榖不繼。帝以為憂,召公卿問方畧,拜祝良九真太守,張喬交阯刺史,喬至開示慰誘,並皆降散。良到九真,單車入賊中,招以威信,降者數萬,嶺外復平。【見《後漢書》】
李進中平間,代賈琮為刺史,請交阯依中州例貢士,其後阮琴以茂才任至司隷校尉,人才得與中州同選,蓋自進始。
建康元年,日南蠻夷攻燒縣邑,扇動九真與相連結。交阯刺史夏方招降之。後居風令貪暴無度,縣人朱達等攻殺令,衆至四五千人,進攻九真,太守倪式戰死,都尉魏朗討破之。渠帥猶屯日南。衆轉盛。延熹三年,詔拜夏方,交阯刺史方威惠,久著日南,相率詣方降。【見《後漢書》】
周乗為交州刺史,上書云:交州絶域,習俗貪濁,彊宗聚姦,長吏肆狡,侵漁萬民,臣欲為聖朝掃清一方,時屬城解,綬者三十餘人。
士爕拜交阯太守,氣宇寛厚,謙虛下士,天下喪亂,不廢職貢;詔封龍度亭侯。
建安末,吳孫權遣步隲剌交州,爕奉節度脩貢不缺,封龍編侯。【《水經註》曰:龍編初名龍淵,立州之始,蛟龍蟠編於南北二津,故改龍編。】
交州治嬴■〈阝婁〉縣,元封五年,移治蒼梧、廣信縣。建安十五年,治番禺縣詔書,以州邉逺,使持節并七郡,皆授鼓吹,以重威鎮。【見《王範交廣春秋》】
漢交阯有橘。官長一人。秩二百石。主貢御橘。吳黄武中。交阯太守士爕獻橘十七實同一蔕,以為瑞異,羣臣畢賀。【見《酉陽雜俎》】
龍編縣功曹左飛化為虎數月還作吏【見《交州記》】
吕岱為交州刺史,交阯太守士爕卒,以爕子徽領九真太守,以陳時代燮,表分海南三郡為交州,以戴良為刺史,海東四郡為廣州,岱自為刺史;徽不承命,舉兵戌海口拒良。岱督兵三千,晨夜浮海,與良俱進,徽不知所出,率兄弟六人,肉袒迎岱,斬送其首,徽將甘醴等率吏民攻岱,岱奮擊,大破之,復進討九真,斬獲萬計,遣從事南宣國化,林邑諸王遣使奉貢。【見《吳志》】
日南張重,舉計入洛,正旦大會,明帝問日南郡,北向視日耶?
重曰:今郡有雲中金城,必不皆有其實,日亦俱出於東耳。至於風氣暄暖,日影仰當,官民居止隨情,面向東西南北,迴背無定,人性凶悍,果於戰鬭,便山習水,不閑平地。古人云:五嶺者,天地以隔内外,况緜途於海表顧九嶺,而彌邈非復行路之逕,岨信幽荒之冥域者矣。【見《水經註》】
越人鑄銅為船,在安定江,潮退時見。【出《交州記》】
王機遣使,乞為交州會杜弘温邵及交州秀才劉沈謀反。陶侃擊破之,又遣别將討機斬之,諸將請乗勝擊。邵侃笑曰:吾威名已著,但一函紙足耳。下書諭之,邵懼而走,追獲於始興,加都督交州軍事。【見《晉書》】
日南野女羣,行不見夫,其狀晶白,祼袒無衣襦。【見《博物記》】
盧循寇交州刺史,杜惠度以火攻,燒其船艦,一時潰散,循赴火死,傳首京師,封龍編侯。【見《水經註》按《晉書》盧循勢屈,先鴆妻子,又召伎。妾問曰:我今自殺,誰能同者?多云鼠雀貪生就死,人情所難。有云:官尚當死,某豈顧生?於是悉鴆諸辭死者。自投於水。慧度取尸斬之,與此不同。】
虞國為日南太守,有惠政,出則雙鴈隨軒,及還會稽,鴈亦隨焉。既卒,猶棲墓不去。【《孔曄會稽記》】
高駢為安南都護時,南詔陷交阯,駢擊破之,進靜海軍節度使。【《唐書》曰:駢大破南詔,收所獲贍軍,李維周匿捷書,不奏劾;駢玩敵,更命王晏權代駢,俄而駢拔安南,斬蠻帥段酋,遷降附諸洞二萬計。晏權發海門檄,駢北歸,而駢遣王惠贊傳酋,遷首京師見,艨艟甚盛,乃晏權等;惠贊懼,匿島中間,關至京,天子覽書,羣臣皆賀,進駢檢校、刑部尚書,仍鎮安南,改都護府為靜海軍,授駢節度。】
交州有鳥王,如鵲,頭有毛冠、尾長一尺五寸,純黒色,欲取諸鳥,先選高枝,斫除枝柯,惟留三兩枝,以膠挿著,取鳥王置其下,鳥王鳴呼,衆鳥聞聲爭集其處,或銜果實或送蟲蟻,皆送鳥王,諸鳥著膠,獠子下收之。【見《寰宇記》】
胡盧笙者,交阯人,多取無柄之瓠,割而為笙,上安十三簧,吹之,音韻清響,雅合律吕。【《嶺表録異》】
宋太宗遣李若拙,以玉帶賜黎桓。桓出郊迎,然詞氣悖慢曰:向刼如洪鎮,乃外境蠻賊也,皇帝知,非交州兵否?若交州叛命,則首攻番禺、次擊閩越,豈止如洪鎮而已?若拙曰:上初聞寇,雖未知所,自然以足下拔自牙校授之節制固當盡忠,豈有他慮,及見執送海賊事,果明白然。大臣僉議,朝廷建節帥,以寧海表,今蠻賊寇害,是交州力不能獨制,請發勁卒數萬,會交兵,剪滅之。上曰:未可輕舉,慮交州不測朝旨,或致驚駭,不若且委黎桓討擊,當漸清謐,今不復會兵也。桓避席曰:海賊犯邉,守臣之罪,聖君容貸,未加誅責,自今謹守職,約保永清,於漲海因北望,頓首謝。【見《宋史》】
黎龍廷遣黄成雅來貢,會含光殿,上以成雅坐逺,欲稍升位,著訪宰相王旦,旦曰:子産朝周,饗以上卿之禮,子産固辭,受下卿禮而還,國家,惠綏逺方,優待客使,固無嫌也。乃升雅于尚書省五品之次。【見《宋史》】
李天祈遣使入貢,詔館懷逺驛,安撫使范成大言:經畧諸蠻,安南在撫綏之内,陪臣豈得與中國王官亢禮。政和間貢使入境,皆庭參不報謁,宜遵舊制。詔從之【見《宋史》】
元遣柴榛再諭陳日烜來朝,若不能自覲,則積金以代其身,兩珠以代其目,副以賢士,方技以代其土民,不然脩爾城池,以待審處。【見《元史》】
交阯道士,年九十九,别號漫叟,因渡海船壞,結庵于金仙水石上養一雞,大如倒掛子日置枕啼即夢覺。
又畜一胡孫,小如蝦蟇,以線繫几案間,道士飯已,即登几食其餘。
又有龜,狀如錢,置金盒中,時使出戲衣褶,常以詩自娱云,流動乾坤影,花沾雨露香,白雲飛碧漢,玄鳥過滄浪,月照柴扉靜,蛙鳴鼓角忙,龜魚呈瑞氣,無物汚禪床。僧惠洪見之,戱曰:公小國中,引道神也。後莫知所之。【見《廣州志》】
莫登庸,本東莞蛋民,父流寓安南;宜陽縣社長名之,曰:萍蓋、無定跡之義也,以漁為業;登庸有勇,力黎瀅以為都,力士竟至,簒國而終,為義子阮敬所鴆。【見《月山叢談》】
以上交阯
從林邑至日南、盧容浦口,可二百餘里,從口南發,往扶南諸國,常從此口出也。故《林邑記》曰:盡紘滄之徼,逺極流服之,無外地濱滄,海衆國津逕。【見《水經註》】
紀粟出浦陽渡便州至典,由渡故縣至咸驩,咸驩已南,麞鹿滿岡,鳴咆命疇,警嘯聒野,孔雀飛翔,蔽日籠山,渡治口至九德。【見《林邑記》】
松原以西,鳥獸馴良,不知畏弓,寡婦孤居,散髮至老,南移之嶺,崒不踰仞,倉庚懷春,於其北,翡翠熈景乎?
其南雖嚶讙接響,城隔殊非獨步難遊,俗姓塗分,故也。【見《林邑記》】
林邑城西南,際山東、北瞰水重壍流浦,周繞城下東南,壍外因旁薄,城東西横長,南北縱狹,北邉兩端迴折曲入城,周圍入塼城二丈,上起塼城一丈,開方隟、孔上倚板、板上層閣、閣上架屋、屋上搆樓、飛觀鴟尾,迎風拂雲,騫翥嵬■〈山上咢下,〉但制造壯拙稽古夷俗城開四門東為前門當兩淮渚濱於曲路有古碑夷書銘讚前王胡達之徳西門當兩重壍北迴上山山西即淮流也南門度兩重壍對温公壘交州刺史温放之征林邑。
今東城南五里,有温公二壘是也。北門濱淮,路斷不通城内,小城合堂瓦殿南壁不開青隟丹墀榱題桷椽多諸古法迴廊曲掖綺牖紫牕椒房嬪媵無别宫觀路寢永巷共在殿上臨踞東軒逕與下語子弟臣侍昏不得上屋有五十餘丘連甍接棟檐宇如承神祠鬼塔小大八廟層臺重榭狀似佛刹郭無市里邑寡人居,海岸蕭條,非生民所處。【見《水經註》】
比景縣,日中,頭上影當身下,與影為比,故以比影名縣。闞駰曰:比讀蔭芘之庇影,在已下,言為身所庇也。【見《水經註》】
林邑王陽邁死,子咄立,慕其父,復改名陽邁。【見《南齊書》】
阮彌之征林邑,陽邁出婚,不在。阮謙之,領七千人先襲區粟,未入壽泠,三日三夜無頓止處,凝海直岸,遇風,陽邁携婚部伍三百許,船夜於壽泠浦相遇,闇中大戰,謙之手射陽邁,柂工以風溺之,餘制勝理難,自此還。【見《水經註》按宋書曰:阮彌之遣隊,主相道生三千人赴討,攻區粟城不克,引還。】
宗慤隨檀和之圍區粟城,林邑王傾國來拒,具裝被象,前後無際,士卒不能當,慤謂獅子威服百獸,乃製其形,與象相禦,象果驚奔,遂克林邑。【見宋書】
小水岸羃■〈罒歷〉,常吐飛溜或雪霏,沙漲清寒無底,分溪别壑,津濟相通,檀和之東橋大戰,陽邁被創落象,即是處也。【見《水經註》】
隋煬帝時,常駿使赤土,還入海見緑魚羣飛水上,浮海十餘日,至林邑東,並山而行,海水色黄、氣腥,舟行一日不絶,云是大魚糞。【見《北史》】
范頭黎死,太宗崩,詔於陵。所刋石圖,頭黎之形於玄闕之外。【見《舊唐書》】
大中祥符四年。占城貢獅子,詔畜苑中,留二蠻人以給豢養,上憐其懷土,給資糧遣還。【見《宋史》】
占城、交阯素仇。後同入貢,占城使者乞避交人,詔遇朔日朝文徳殿,分東西立;望日,則交人入垂拱殿,占城趨紫宸殿,大宴,則東西坐。【見《宋史》】
有人往林邑,於海嶼上,得鯨頭骨,如數百斛,囷頂上一孔,大如甕,俗以為珠穴。【見《寰宇記》】
林邑人殺象,象怒,布陣以鬭,人登樹取衣,掛樹枝縁,它樹而走,象見衣,以為人存,以鼻汲水灌樹,枝倒不見人,踏碎其衣而去。象病,首必向南死。肉麄連皮煮,易熟,牙笋、足掌肉,稍佳。【見《安南志》】
占城犯姦者,男女共入牛贖罪,負國王物者,以繩拘於荒塘,物充而後出之。【見《宋史》】
占城野水牛甚狠,是人家耕牛走入山,自生長,年深成羣,但見人身穿青者,必趕來抵觸而死。【見《華夷考》】
占城尸頭蠻,本是婦人,但無瞳,人為異,與家人同寢,夜深飛頭而去,食人穢物,飛回復合其體,即活如舊,若封固其項、或移體别處,則死矣。人病者,臨糞時,遭之,妖氣入腹,必死。【見《星槎勝覽》】
林邑山楊梅,大如杯,椀以醖酒,號梅香耐,非貴人重客不得飲。【出《林邑記》】
海棗,身無閒枝,直聳三四十丈,樹頂四面生十餘枝,葉如栟櫚,五年一實,實大如杯盌,味極甘美,泰康五年,林邑獻百枚。【出《酉陽雜俎》】
以上占城
赤土豪富之室,恣意華靡,惟金鏁,非王賜,不得服用。【見《隋書》】
赤土,甘蔗作酒,雜以紫瓜根;酒色黄赤,味亦香美。【見《隋書》】
勘合號簿。洪武十六年(1383),始給暹羅,以後漸及諸國,每國勘合二百道號簿,四扇如暹羅國。暹字勘合一百道,及暹羅字底簿各一扇,送貯内府,羅字勘合一百道,及暹字號簿一扇,發本國收填。羅字號簿一扇,發布政司收,比遇朝貢,填寫國主、使臣姓名,年月方物,令使者齎至,布政司先驗表文,次驗簿,比號相同,方許護送至京,每紀元則更換給。【見《廣東通志書》 以上暹羅】
訶陵有三十二大夫,大坐,敢先為最貴。【見《唐書》】
闍婆不設刑禁,雜犯罪者,隨輕重出黄金以贖,惟宼盜者殺之。【見《宋史》】
瓜哇港口一州,長尾猢猻萬數,一黒色老雄猴為主,一老畨婦隨側,婦人無嗣者,備菓酒往禱,老猴喜則食物,餘諸猴食盡,即有雌雄二猴來前交感,婦回家便有孕,否則無孕。【見《華夷考》】
瓜哇國,舊傳鬼子、魔天與一罔象,青面、紅身、赤髮,生子百餘,常食啖人,其中人被啖幾盡。忽一日雷震石裂,中坐一人,衆異之,遂為國主。即領餘衆,驅逐罔象而除其害,復生齒,安業至今。國之遺文,後書一千三百七十六年,考之,肇在漢時,至我大明宣徳七年。【見《星槎勝覽》】
以上瓜哇
真臘城皆疊石,卻無女牆,亦有監門者,惟狗不許入,門城甚方整,四方各石塔一座,曽受斬趾、刑人亦不許入。
【東池,在城東十里,周圍可百里,中有石塔、石屋,塔中有卧銅佛,臍中常有水流出。】
真臘,惟國主打純花布,大臣打踈花布,惟官人打兩頭花布,新唐人打兩頭花布,人亦不罪,以暗丁八殺故也。暗丁八殺,不識體例也。
【國有丞相、將帥、司天等官,皆國戚。為之金轎,扛四金傘柄者、為上,金轎扛二金傘柄、次之;金轎扛一金傘柄、又次之;止一金傘柄又其次也。下者止一銀傘柄而已。亦有銀轎,扛者金傘柄以上,官呼巴丁,或呼暗丁。銀傘柄呼厮辣,的傘用中國紅絹,其裙直拖地,油傘緑絹為之,裙卻短。】
人知蠻人醜黒,不知宫人及南棚。【南棚乃府第也】
婦女多有其白如玉,一布經腰之外,皆露胷酥。國主之妻亦如此。國主凡五妻,正室一人,四方四人,嬪婢三五千;番主與正妻同坐金窻中,諸宫人次第列兩廊,供出入之役者,呼陳家蘭,不下三千,卻有丈夫與民間雜處,只額門前,削去其髮,塗以銀硃及塗兩鬢傍,以為陳家蘭别耳。
【番婦産後,作熱飯抺之,以鹽納隂户,凡一晝夜而除之。以此産中無病,且收歛常如室女,次日即抱嬰兒同往河内澡洗,夫適逺役,只可數夜,過十數夜歸必曰:我非是鬼如何孤眠。】
真臘亦有通天文者,日月薄蝕,皆能推算,但大小盡與中國不同,閏嵗,彼亦置閏,但只閏九月,殊不可曉。一夜只分四更,每七日一輪,亦如中國,開建除之類。有兩日最吉,三日平平,四日最兇,何日可出東方,何日可出西方,雖婦女皆能算之。
十二生肖與中國同,但呼名異耳。如以馬為卜賽、雞為欒、猪為直盧、牛為箇之類。
真臘爭訟,雖小必上聞,初無笞杖,但聞罰金,重事亦無絞斬,止掘地成坑,納罪人於内,實以土石,堅築而罷。次有斬指、去鼻者,但姦與賭無禁,姦婦,夫或知之,以兩柴絞姦夫之足,痛不可忍,竭資與之方免。人家失物,疑人為盜,以鍋煎油極熱,令伸手於中,果偷則手爛,否則皮肉如故;又爭訟莫辯曲直,國宫對岸有小石塔十二座,令一人各坐一塔,無理者必生瘡、癤,或咳嗽之類,有理者,畧無纖事,以此剖判謂之天獄。
真臘,地苦炎熱,日非數次澡洗不可,過初無浴室、盂桶,但家有一池,否則兩三家合一池,男女皆祼形入池,或三四日,城中婦女至城外河中漾洗,河邉脫去所纒布,入水者動以千數,雖府第婦女,亦預焉。踵頂皆見,唐人暇日,頗以此為遊觀之樂。【有病多入水浸浴,及頻頻洗頭,便自痊可。】
真臘糞田皆不用穢,嫌其不潔也。唐人到彼,皆不言及中國糞壅之事,恐為所鄙。登溷既畢,必入池洗浄,止用左手,右手留以拿飰。【按《隋書》曰:以右手為淨,左手為穢,每旦澡洗,以楊枝淨齒,讀誦經呪,又澡洒食,食罷,還用楊枝凈齒,又讀經呪。】
巨舟以硬樹破版為之匠者無鋸但以斧鑿開成版凡要木成段亦以鑿鑿斷起屋亦然船上以茭葉蓋覆卻以檳榔木破片壓之此船名為新拏所粘之油魚油所和之灰石灰也小舟卻以一巨木鑿成槽以火熏軟用木撑開腹大兩頭尖可載數人名皮闌
【以上俱真臘《風土記》】
三佛齊,人民不輸租賦,有所征伐,隨時調發,自備兵器糧糗。【見《宋史》】
治平中,三佛齊地華伽囉遣使至囉囉入貢。遇風,船幾覆,禱天,有老翁現雲端,浪旋息。時寇燬廣州天慶觀、老君像在瓦礫中,至囉囉覩之,即向所見也。及還,告地華伽囉。遣人詣廣鳩工重建,施錢十萬,置山田於黽塘,以充常住,鑄大鐘覆以樓。明年,地華伽囉没剪其爪髮,送道士塟之黽塘,至今祭焉。【見《廣州志》】
神鹿,高三尺許,前半甚黒,後半白,花毛純可愛。止食草木,不食腥,出舊港國。【見《華夷考》】
以上三佛齊
大食男子鼻高、黒而髯,女子白晢,出輒鄣面。日五拜天神,有禮堂,容數百人,率七日,王高坐,為下說法,曰:死敵者、生天上,殺敵、受福,故俗勇于鬭。【見《唐書》】
大食海中見一方石,上有樹幹,赤葉,青樹,上生小兒,長六七寸,見人皆笑,其手脚頭著樹枝,摘取一枝,小兒便死,收在大食王宫。【見舊《唐書》】
大食國出胡羊,高三尺餘,其尾如扇。每嵗春月,割取腊再縫合之,不取則脹死。【見《方國志》。按大食有大尾羊,細毛薄皮,尾上旁廣,重一二十斤,行則以車載之。《唐書》謂之靈羊。】
嘉靖三十四年(1555)三月,司禮監傳諭,户部取龍涎香百斤,檄下諸藩,懸價每斤償一千二百兩。往香山澚訪買,僅得十一兩以歸。内驗不同,姑存之。亟取真者,廣州獄夷囚、馬那别的貯有一兩三錢,上之,黒褐色。宻地都、宻地山夷人,繼上六兩,褐白色,問狀,云:褐黒色者,採在水,褐白色者,採在山,皆真不贗。而宻地山商周鳴和等,再上通前十七兩二錢五分,馳進内辨。萬厯二十一年十二月,太監孫順,為備東宫出講題,買五斤,司劄驗香,把總蔣俊訪買。二十四年正月進四十六兩,再取。於二十六年十二月買進四十八兩五錢一分,二十八年八月買進九十七兩六錢二分。自嘉靖至今,夷舶聞上供,稍稍以龍涎來市,始定買解事例,每兩價百金,然得此甚難。【見《廣東通志書》】
以上啞齊
成化間,撒馬兒罕使臣枉道至廣東,將往滿剌加市狻猊入貢。所過震驚,布政使陳選奏言:狻猊本非澤國所産,假借意旨入海,宣索驚擾域,中貽譏海外。【見昭代典則】
紅毛鬼投澚夷,拒不納。滿剌加伺其舟回,遮殺殆盡。【見《廣東通志書》】
以上麻六甲
人到吉里地悶,多染疾病,十死八九。蓋其地瘴氣,及淫汚之故也。【見《星槎勝覽》 右池閟】
佛郎機在瓜哇南二國,用銃形製同,但佛郎機銃大,瓜哇銃小,國人用之甚精,稍不戒則擊去數指,或斷一掌一臂。嘉靖初,佛郎機遣使來貢,行使皆金錢,其人好食小兒,每一兒,市金錢百文,廣之惡少,掠小兒競趨之。其法以巨鑊煎沸湯,以鐵籠盛小兒置鑊上,蒸之出汗,盡乃取出,用鐵刷去苦皮,其兒猶活,剖腹去腸胃,蒸食之。居二三年,兒被掠益衆,海道汪鋐以兵逐之,不肯去,又用銃擊敗我兵,乃使善水者入水鑿沈其舟,盡擒之。汪鋐由此薦用,後為吏部尚書。會北兵入寇,鋐建議請頒佛郎機銃於邉鎮,詔下所司施行,三邉賴其用。然鋐疏語諄,復可厭,兵部郎中吳縉見而笑之,鋐怒,黜為銅仁知府,或戲之曰:君被一佛郎機打到銅仁府。【見《月山叢談》然今在吕宋者,卻不聞食小兒之事。】
吕宋最嚴狡童之禁。華人犯者,以為逆天輒,論死,積薪焚之。
【以上吕宋】
裴清使倭,東至竹斯國,又東至秦王國,其人同於華夏,以為夷洲,疑不能明也。又經十餘國,達海岸。自竹斯國以東,皆附庸於倭。【見《隋書》】
貞觀五年,日本使者入朝。帝矜其逺,詔有司,毋拘嵗貢。遣龍州刺史高仁表往諭,與王爭禮不平,不肯宣天子命而還。永徽初,獻琥珀,大如斗瑪瑙,若五升器。【見《唐書》】
唐日本王子來朝。王子善棋,勅顧師言為對手,王子出楸,玉局冷暖,玉棋子云:本國之東,有集真島,島上凝霞臺,臺上有手談池,池生玉棋子,冬温夏冷,故謂冷暖玉。又産如楸玉,其狀類楸,琢之為局,光潔可鑑。師言與敵手至三十三下,勝負未决,師言汗手,凝思方敢落指,謂之鎮神頭,乃是解兩征勢也。王子瞪目縮臂,已伏不勝,迴語鴻臚曰:待詔第幾手耶?鴻臚詭對曰:第三手,師言實第一國手矣。王子曰:願見第一。曰:王子勝第三,方得見第二,勝第二,方得見第一,今欲躁見第一,其可得乎?王子掩局曰:小國之一,不如大國之三,信矣。
倭國有天王,自開闢以來相傳至今,不與國事,不轄兵馬,惟世享國王供奉而已。國王受國事、掌兵馬、盛衰、彊弱,更替不常。【《續文獻通考》】
元豐時,明州言得倭國。太宰牒遣仲回等貢絁二百匹、水銀五千兩,以仲乃海商貢,禮與諸國異,請自移牒報而答其物直,從之。【見《宋史》】
日本人善噉茶,道傍有茶店,邀人啜茶,如漢人入酒館。【見《續文獻通考》】
肥前州島酋村山等,安者受彼武藏總攝之,命監主市易交闗,唐人者也。明石道友,乃領倭出販,渠率駕舟,送偵探官董伯起來還旗,書‘單冀凱旋’四字。
【海道副使韓仲雍馳至海上,召倭目譯,審情實:
問渠何故侵擾雞籠、淡水?稱自平酋物,故國甚厭兵,惟常年發遣十數船,挾帶資本,通販諸國;經過雞籠,頻有遭風破船之患,不相救援,反掠我財,乗便欲報舊怨,非有隔逺吞占之志也。
問渠何故謀據北港?稱通販船經由駐泊,收買鹿皮則有之,並無登山久住意,或漁捕;唐人見影,妄猜或仇忌别島,生端唆害。
問渠外海商販,何故内地刼掠?稱國王嚴禁不許犯天朝一草一粒,縁各商趂風飄入折閩不得已,沿途汲取山泉,官兵既刼賊相侍,因而格鬭,未免殺傷,且各商去國逺,不必謹守國灋,有信附舟,唐人恐嚇起釁者,有被刼海,唐人教誘取利者,國王實不知聞,聞則必根查之,而種誅之。董伯起親見舊年同道友來擄去漁人張士春、歐達老船衆五十餘輩。今盡監繫待回報行戮是也。
問渠何故挾去伯起?稱上年彼國發商船十一隻,阻風失■〈舟宗〉,其二船係島酋親子,至今未還,其七船與浙兵纒住,厮殺,惟道友二船,先到東湧,遇小漁船浼代樵汲,并作眼目;詢知軍門黄都爺多撥船兵火器,係是韓海道新行訓練,十分精利,於漁船叢中覺察伯起有異,質問係是海道中軍官人,禮請過船同到日本。一則欲待官兵追及央其分剖,一則藉此歸報國主明非逗留實不敢輕慢。
問渠今又何故送還伯起?稱總攝嗣立未久,每念四夷皆得自通天朝,而彼獨隔絶先世,亦常列名職貢。而後乃棄捐,心中時常以為恥憤。今因送到伯起詞氣耿介,愈仰中華人物,始悟每年輕舟越販,峩冠進謁,或稱衙門差官以求供饋、或領互市價值,竟至脫騙皆骫灋姦民,使小國慕化之心有負,而天朝字小之恩不沾。今幸撥雲見日。自願輸忱春信風柔始差道友等,整船送回,至恭進表文,經沈叅將諭以不合體式。願帶繳回矣。
問渠何故侵奪琉球,使吏治其土宇?稱係薩摩酋陸粤守恃强擅兵稍役屬之今嵗輸我王不過銀米三千收利幾何而不忍割出,但須轉貴該島耳本道隨諭汝并琉球皆吾赦前事當自向彼國議之
又問渠來意何求?稱送還華宫。得一公文回報,圖好體面,傳好名聲,别無他求;但願自後,鑒我倭人船衆止是通販,不是行刼,官兵相遇,莫輒鬬殺。本道諭汝來西販,先經浙境,乃天朝首藩也,迤南為臺山、為礵山、為東湧、為烏坵、為彭湖、為彭山,皆我閩門庭之内,豈容汝涉一跡,此外溟渤華夷所共,窮兵芟薙漢過不先,汝或飄風,暫時依泊,不許無故登岸,或為曠日所誤,望山取汲,不許作意淹留,我兵各有汛地防圉驅逐,自難弛縱,但汝自取方便,明聲稟,而速颺去可矣。
渠又請歸島,啓知國主先犯料羅大金之人係何島商。倭則請官蒞殺之。國中如唐人撥置則差倭縛送于境上,以表效順。
本道諭:使命往來,非疆吏所得;擅議本省奏聞發落尚延日時。汝船經由港澚或招猜釁汝國中一動一靜,我院道悉,見悉聞果不食言,自汝國長利也,旋又諭,上年琉球來報,汝欲窺占東畨、北港傳豈盡妄天朝,因汝先年有交通胡惟庸之事,有擅遣宋素卿在驛閧殺之事,有誤信汪五峯、頻年入宼之事。近年有平秀吉侵擾高麗之事,疑汝嫌汝,懸示通倭,禁例益嚴;其實逺嶼窮棍,挾微貲、涉大洋、走死騖,利于汝;地者弘網濶目,尚未盡絶汝,若戀住東畨,則我寸板不許下海。寸絲難望過,畨兵交之,利鈍未分,市販之得喪可覩矣。歸示汝主,自擇處之。聞石道友等,各指天拱手,連稱不敢不敢,因量打花紅布絲,復椎牛、釃酒大饗之,仍頒布旗號,由福建發回日本,効順夷目俾懸桅,上給糧遣回。 見款倭詳文】
倭自言為泰伯之後。【見《梁書》】
z以上日本
論曰:
逸事,非盡稗官之殘簡,流俗之瑣談也;或臚列于正史、而事近迂緩;或參考于國故、而事近纖屑;或諠傳于前籍、而事近荒唐。
本傳所不勝載者,咸彚而存焉。分之則碎金、屑玉,合之皆珠船寶山。固麈談所必資,抑狐掖之竝採云爾。
東西洋考卷十二
附錄:
張紹和先生燮
張燮,字紹和,廷榜之子。萬厯甲午舉人、,聰明敏慧,博極羣書,結社芝山之麓,與蔣孟育、髙克正、林茂桂、王志逺、鄭懷魁、陳翼飛稱七才子。與黄道周尤稱交好。道周嘗云:文章不如張燮。一時逺近,鉅公咸造廬式,訪校書;萬石山中刻有七十二家文選行世
(郡志)(四庫全書·史部·傳記類·總錄之屬·閩中理學淵源考卷八十三)
【全書完】
校對做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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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替代葢 ; 番替代畨 ; 凡替代凢 ;往替代徃 ;久替代乆 奇替代竒 ; 怪替代恠 ; 俎替代爼 ;
置替代寘 ; 花替代蘤 ; 奸替代姧 ;卯替代夘 ;
缺字替代:
荼醿露,原作■〈酉荼〉醿露;■〈酉荼〉:古字,以荼代之。
那督:原文作哪■〈口督〉。馬來、印尼語爵號,大酋之義,尤中國之親王。用現代語那督替代。
天鵝絨:原文作天鵞■〈衤戎〉。用現代語天鵝絨替代。
嶼:原書寫作(山上與下),為異體字。現改用正字。香港有大嶼山,機場所在。
更正掃描錯誤:
最很,最毒,原文作‘最恨最毒’,今改之 。
交州刺史禮和之伐之;原文作檀和之,今改之。
■〈犭頼〉,有正字,獭;今改之。
■ 春以為粉,原文作‘舂以為粉’今改之。
王米,原文作‘玉米’,今改之。
没樂,原文作‘没藥’,今改之。
蒲廿,原文作‘蒲甘’,今改之。
本國充貢,原文作‘本朝充貢’,今改之。
更正原書錯誤:
柬埔寨:原文作東埔寨 ;更正之
和蘭:原文作和闌。今改之。
一 重要年份,注以通用年份,以六號粗字,外加括號,附加在後。
例:是書成於萬厯丁巳(1605),
一 為方便閲讀,在各針路段落前加上標簽,前綴一符號。
例:卷九 ○舟師考,
海南 往 交阯東京